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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和律法是攜手並行的,婚姻本質上是一份盟約。(圖片來源/Shutterstock)

即使在今天,離婚也是極不容易的經歷,而這就是為什麼婚姻誓言可以持續堅固我們,誓言防止你太快就跑出去,它給愛情再一次的機會,創造出一種穩定性,讓起初的數月或數年,總是閃爍脆弱的戀愛感覺,可以隨著時間被加強和深化,它讓你的激情能夠在深度和廣度上成長,因為它賦予我們必要的安全感,使我們敞開心扉,不怕展現自己的脆弱又誠懇地交流,不必擔心我們的伴侶扭頭就走。

 

奧登(W. H. Auden)在他最後的著作之一《一個確定的世界:一本常見的書》(A Certain World: A Commonplace Book)中,完美地表達了這一點;他寫道:「就像任何並非出於短暫情感的意外結果,而是來自於時間和意志所創造的東西一樣,任何婚姻(無論快不快樂),都比任何浪漫(無論多麼激烈),有趣無限多倍。」

 

奧登所談論的浪漫和婚姻的巨大區別,究竟是什麼?就是簽署那「一張紙」,或者走過動物祭牲的肉塊,或者踹碎玻璃杯,或者跳過掃帚,或者履行你們文化傳統所要求的任何儀式,以表示在公眾面前的嚴肅宣誓,並用它來約束你們。愛和律法是攜手並行的,這就是為什麼根據聖經,婚姻本質上是一份盟約。

 

為何對將來之愛有持久約束力的承諾,對於創造深刻長遠的激情是關鍵呢?基督徒倫理學家路易.史密德(Lewis Smedes)寫過一篇文章,我還是年輕牧師、也剛結婚的時候就曾讀過。那篇文章為我作為輔導員和配偶,提供了極大幫助。文章的標題是〈控制那不可預測的事──承諾的力量〉("Controlling the Unpredictable – The Power of Promising")。首先,他把我們身份的基本根基放在承諾的力量上:

 

「有人問自己是誰,期待他們的感覺告訴他們。但感覺是閃耀的火苗,刺激一過就消失了。有人問自己是誰,期待他們的成就告訴他們。但我們所成就的事情總是無法揭示一些核心品格。有人問自己是誰,期待他們理想自我的異象告訴他們。但我們的異象只告訴我們想如何,不告訴我們是如何。」

 

我們是誰?史密德回答說,我們之所以成為我們,主要是做出智慧的承諾並持守之。為生動地證明此點,史密德找來了偉大的劇作家羅伯特.波爾特(Robert Bolt),他寫過《良相佐國》(A Man for All Seasons)這齣戲,講述了湯瑪斯.摩爾爵士(Sir Thomas More)的故事。摩爾的女兒梅格(瑪格麗特的暱稱)懇求他打破他曾許下的誓言,以此救自己一命。

 

摩爾:你要我宣誓效忠《繼承法案》?

 瑪格麗特:「上帝更看重心裡的想法,而非口裡的言辭。」你總是這麼告訴我的。

 摩爾:是的。

 瑪格麗特:那就口頭說宣誓的辭句,然後在心裡可作他想。

 摩爾:但宣誓除了是我們對上帝所說的言辭之外,還能是什麼呢?

 瑪格麗特:說的還真好聽。

 摩爾:你意思是,它不是真的?

 瑪格麗特:不,它是真的。

 摩爾:那將它稱之為「好聽」就不合適了,梅格。當一個人在發誓的時候,梅格,他是把自我捧在手上,就像是捧水一樣。所以,倘若他鬆開手指,他就再也沒有希望能找到自己了。

 

因為承諾是身份的關鍵,所以它也是婚姻之愛的精髓。為什麼呢?因為賦予我們穩定身份的,正是我們的承諾;而沒有穩定的身份,就不可能有穩定的關係。漢娜.鄂蘭(Hannah Arendt)寫道:「沒有約束來兌現我們的承諾,我們就永遠不能保持我們的身份。我們會受到咒詛,進入每個人的孤單心靈的黑暗中,無助地漂泊、沒有方向,陷入矛盾和混亂。」史密德用自己做了個案研究:

 

「當我娶我太太的時候,我對於要和她一起進入什麼樣的狀況,幾乎一點概念都沒有。我怎麼能知道她25年後會變多少呢?我怎麼知道我會變多少?自從我們結婚以後,我太太至少和五個男人一起生活過──這五個人每一位都是我。我與過去的我的連結,一直都是在於我對那時所取的名字的回:「我是將會和你一起的那位。」當我們擺脫那個名字,失去那個身份時,我們就幾乎再也無法找到自己了。」

 

(文章授權/提摩太 凱勒臉書專頁)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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