耶穌「神人一體」的弔詭性，反映出神所創造的世界也具弔詭的本質。保羅因此而揭櫫這世界最重要的「科學」、「哲學」、與「神學」之核心：「弔詭」。因為弔詭，危機與轉機並存一處，讓人身臨危機，竟是隨處皆轉機，正如耶穌的死與復活...

「我主耶穌基督。按肉體說，是從大衛後裔生的；按聖善的靈說，因從死裡復活，以大能顯明是神的兒子。」(《羅馬書》1:34)

主耶穌是人的後裔，祂又是神的兒子；主耶穌是神、又是人，這種「弔詭」性(Paradox)是宇宙間最偉大的奧秘。又因為：「萬有都是靠祂(主耶穌)造的、…藉著祂造的、為祂造的，…；萬有也靠祂而立。」(《歌羅西書》1:16-17) 弔詭者耶穌，所創造之世界的特性，必反映出弔詭的本質－－換言之，這世界必然充滿各種弔詭現象；耶穌的弔詭性，是當代最偉大的知識份子使徒保羅的發現。

保羅原來是當代至尊的教師迦瑪列門下弟子，迦瑪列原寄望保羅承繼其志，成為教法師。保羅太熱心，到處拘捕與他們法律賽人教法師為敵的基督徒，竟在大馬色逮捕途中，驚見死裡復活的耶穌，從此驟然圖改，遁入曠野，重新認識這位偉大的救主耶穌，頓悟出耶穌是創世/救贖主、弔詭的真神與完人。

保羅從此把一生所學，歸結到這物弔詭人物/真神，大聲宣稱：「我定了主意，在你們中間不知道別的，只知道耶穌基督並被釘在十字架的祂!」(《哥林多前書》2:2)－－耶穌是基督、宇宙創造真神，是被釘十字架上，完成救贖的人。保羅揭櫫這世界最重要的「科學」、「哲學」、與「神學」之核心：「弔詭」(Paradox)。

保羅的弔詭論回答了中國古諺，「禍兮福所倚，福兮禍所伏」(《老子》第58章)之謎：何以人生禍與福常相因而至，往往福因禍生，而禍藏福。保羅也回應了「詩聖」蘇東坡的浩歎：「何事長向別時圓?人有悲歡離合，月有陰晴圓缺，此事古難全。」(《水調歌頭·明月幾時有》)陰晴圓缺、悲歡離合不都是矛盾集於同一系統的弔詭嗎?

這位站在赤壁下睹物觀景，不也嘗問他好友:「客亦知夫水與月乎?逝者如斯，而未嘗往也；盈虛者如彼，而卒莫消長也。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，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；自其不變者而觀之，則物與我皆無盡也。」壁立水逝、月盈虛不消長，不皆是變與不變共存一處之弔詭嗎?瑜亮之爭、勝負兵家常事，人生不順十常八九(辛棄疾詞《賀新郎·用前韻再賦》) (還有十常一、二是順的啊)，…；「弔詭」四處垂手可捻來，皆文章也－－您說這世界弔詭不弔詭呢。

因為弔詭，危機與轉機並存一處，讓人身臨危機，竟是隨處皆轉機也。米奇．艾爾邦(Mitch Albom)說：「認識死亡，就知道怎麼生活。」(《最後十四堂星期二的課》) 耶穌是完全的人卻被釘死在十字架上、又因從死裡復活，以大能顯明是真神。認識耶穌的死與復活，就可得永生喔。

我喜歡我的姓(潘)，英文是PAN，P代表Paradox (弔詭)、A是Agape (神超越的愛)，N為Navigator (導航者)－－如同保羅，我一生也定意不知道別的，只傳講這位為世人贖罪、被釘在十字架上的弔詭主，耶穌基督。

(文章授權/潘榮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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潘榮隆

國立清華大學生命科學系榮譽講座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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